这一世,她遇见陈望比上一世提前了几个月。之前遍寻陈望不着,她还以为,这一世妈妈不会因为缺钱而跟陈望发生交集,她们就不再遇见到这个畜生了呢。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虽然遇见陈望的时机和地点都不对,但不妨碍她杀这个畜生。她必杀此人,否则这畜生不知道还要害多少女孩。她也不会再选择报警。上一世,妈妈也报了警,但因为最终对她实施侵犯的是陈星强,陈星强判了7年。而现场并没有发现陈望的体液,陈望只判了3年。3年后陈望出狱,两年后她听说,陈望又娶了一个寡妇,带着女儿。报警便宜他了,陈望非死不可。……这家医院并不是安州最好的医院,以前只是个专科医院,近两年才改成肿瘤医院。陈望在前面走,腋下夹着一只破皮包,带着她出了医院后门。一边走,一边打听着:“你是本地人吗?”“是,我们住红专街那边。”“哦,你爸妈做什么的?”“普通上班的。小慧为啥不管你叫爸,而叫叔啊?”凌玖玖也打听。“嗐,我跟她妈是半路夫妻,虽然她不是我亲闺女,但我对她们娘俩是真好,她亲爹死了。我供她上学,上的还是育华,私立学校多贵啊!我养活她们娘俩,连她外婆生这么大病,我还掏钱给她治病呢,怎么样,我这人不错吧。”“嗯,就是,干嘛上私立学校啊。”凌玖玖问着,心里想的却是,幸亏上的私立,私立要住校,孩子少受点侵害。没想到陈望笑着说:“刚把私立退了!国庆假期过后就去公立校报到,以后都去公立。她外婆生病花了不少钱,哪还有钱给她上私立!”凌玖玖心里一沉,这畜生怕是为了自己方便吧。说话间,就出了医院后门,来到一条小街,这条街是个单行道,很僻静,人和车都少。陈望的店就在后门边上,里面很简陋,有一张办公桌,几个简易的货架,上面摆着脸盆、医用便盆、护理垫、翻身垫等用品。剩下的空间全摆着折叠陪护床。凌玖玖往那个办公桌上看去,一张破桌子,上面堆得乱七八糟的,除了一堆杂物,还有一个破旧的笔记本,一个保温杯,一部电话。陈望的破皮包扔在桌子上。“来,小姑娘,自己挑个床。先来登记一下,姓名电话病房号,押金一百,哈哈,其实不用押金,咱一个病房,哎,你家人怎么不来呢,留你一个小姑娘陪护?”“平时我妈和我舅轮着来,现在不是放假么,我临时陪几天。”“你爸不来啊?”“我爸也死了。”陈望愣了愣,忽然大笑起来:“哎哟我的天,……太有意思了,我发现我这人净跟寡妇……啊不,是单身女性,净跟单身女性有缘份,真的,我身边经常认识些单身女性,离婚的丧偶的都有。”凌玖玖嘴上附和的笑着,眼神锋利的斜了他一眼。“陈师傅平时都自己看店?”“对,不过马上准备在第一人民医院那边新开个店,这边就让小慧她妈看着,我去忙那个店。”这就对了。陈望的侄子陈星强是个做医疗器械生意的商人,在医疗系统有关系,所以陈望依托这层关系,在安州好几个医院都开了店,专门做这种租赁陪护床的生意。上一世她们认识陈望就是在安州第一人民医院。凌玖玖在登记本上签了字,付了100元,特意又找出一个20元递过去。陈望接过钱,打开自己的皮包,找了一张10元。皮包就那么咧着口放在桌子,凌玖玖看了看,没有药瓶,里面几乎全是钱。重生回来后,她想了很多种弄死陈望的办法,最终确定了一种——在陈望的降压药上做手脚。上一世,他有高血压,每天都要服药,包里随时装着药瓶。他服用的正好是胶囊剂型。凌玖玖不死心,装作不小心,把陈望的皮包带到了地上,咧着口的皮包里,一些钱和票据掉出来,但确实没有药瓶。也许放在抽屉里。这张桌子是个老式的三斗书桌,带一大两小三个抽屉。凌玖玖灵机一动:“陈师傅,这收据你给我盖个章呗!”章一般都放在抽屉里。陈望又是哈哈一笑:“哎哟,小姑娘你可真精明,有心眼儿,还知道要盖章,行行行,叔给你盖个章,哎,叫陈叔就行,别陈师傅陈师傅的,见外!”说着拉开抽屉。果然,随着拉抽屉的惯性,一个圆形小白瓶滚了出来,字很小,但这几个字凌玖玖很熟,她上网搜过这药。外婆血压也不稳,她去年带外婆去医院问过,外婆也可以吃这种药,所以她用外婆的医保卡买过。“陈师傅也高血压啊?”她看着那个小药瓶笑着问。她需要确认一下。“对,怎么,你家也有人高血压?”陈望答着,似乎想起来自己今天还没吃降压药,倒出一粒,打开保温杯,用水送服了。瓶子就放在桌子上。“我外婆,也吃这个药。”凌玖玖一边说着,一边拿起药瓶看了看,没错,缬沙坦胶囊。目的已达到,她拿着那个折叠床,告别了陈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