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霖街上,齐昊同顾白已经坐在一块喝酒了。齐昊其实酒量并不大,这个少年眼下喝得醉眼朦胧,他抬起头看了两眼顾白,他已经有点大舌头了,说话声音都含含糊糊。我看过天通谷的幻境。你后来,是怎么……怎么去的那个门派他转过头,戳了戳小胖子的肩膀。对了,他去的那个门派,叫什么名字来着小胖子没好气地补充道。叫神道宫。于是齐昊方才恍然大悟,他开口说道。对对对,是神道宫。你如何去的神道宫顾白比起齐昊,双眸依然清明无比,显然他半点都没有陷入酒醉状态之中,他的语气,显得轻描淡写,就是一缕随时都有可能飘散开来的烟雾那样,平平淡淡。我如何去的神道宫我想去自然便去了。我从那个地方离开之后,过往的一切,对于我而言,便已经烟消云散,没有多少意义可言。我前往神道宫,也是因为神道宫招揽我。我需要得到更强大的力量,为什么不去那里。齐宝在一旁看了一眼顾白。他表面看上去好似憨憨一笑。说得对说得对,人各有志么,不能强求。齐昊大舌头含糊不清。那里……可以给你更强的力量我也想拥有更强大的力量……顾白的语气依然是平静如水。那你便可以寻一个大门派拜入。我瞧你天分不错,应当会被大门派收入门下。顾白却有些苦恼地摇头。我也想这样做……可是……好像不成。我没有办法拜入大门派,因为这样……很危险,毕竟我……他说话的时候,有些含糊不清,显然是因为喝了太多的酒,导致舌头都有些发麻起来。通宝鼠眼看着他好像要把一些隐秘给说出来,立刻恨不得一把捂住他的嘴巴,他狠狠地戳了一下齐昊,然后说道。不要听他胡说八道。他就是不自信。而且他天赋也就那样,大门派才看不上他这么一个倦怠小子,他的脾气,若是当真进入了那些大门派,也只不过是个惹祸精罢了。通宝鼠几句话一说,便多少化解了一下气氛的尴尬。齐昊却猛摇头,他抬头凝望通宝鼠,语气憨憨。你胡说……我,我才不惹祸。我再惹祸,难道……难道还能够比你更加惹祸么他一连几句话一说,通宝鼠感觉头隐隐作疼。他怎么想起来,让齐昊来饮酒,它更加万万料想不到,齐昊的酒量,居然能够差到如此惊天动地的地步。喝多了酒的齐昊,怎么还开始胡言乱语起来了呢。通宝鼠无奈之下,只能够把齐昊拉近自己,然后半伸出手,恨不能堵住齐昊的嘴巴,齐昊张着嘴巴还想要呜呜咽咽地说些什么,通宝鼠直接死死地堵住他嘴巴,眼底浮现出几分淡淡的笑意,对着顾白说道。别听他的话,他酒量差,一喝醉就胡说八道。顾白看了一眼通宝鼠。你们为什么会到天通谷里头去顾白的话,问得极为直白。我很清楚。我离开天通谷的时候,天通谷里头的禁制已经混乱,在那种情况下,想要逃得一线生机很难。而且他能股破开幻境,更不一般。那黑鱼玉佩不会随便认主。他的眼眸认真端正地看向通宝鼠,通宝鼠还在想找个什么借口糊弄过去,但是顾白的眼睛看向他,却没来由得让齐宝心里头一凉。他突然有一种感觉。若是他说谎的话,瞒不过眼前这个小胖子。齐宝沉默半晌,方才试探着说道。因为……他进去是因为我。因为那时候天通谷的潮汐正好爆发,把我同他通通吸入进去。至于你所说的那枚黑鱼玉佩为什么要认定他做主人,我倒是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他这句话说得十分坦诚,因为这的的确确是事实。顾白停顿了一下,他才说道。那个法宝我待在身上。但是楚滢滢的意识却是沉睡的,我眼下也没有让她醒过来的办法。而且我也没有办法让她幻化成实体。通宝鼠琢磨着出声。其实器灵若是修炼到一定程度,化作实体,同人类修炼者区别也没有那么天差地别,只是多了一个本体的破绽,然后终归是属于灵体一类,也无法拥有后裔,但是除此之外,同人类几乎一模一样。你是……想要给她重塑身体,唤醒她意识但是这样做很不容易的。你在神道宫,应当能够打听到更多方法。顾白开口说道。以她的情况, 除非至尊出手。但是至尊不会为我而出手。顾白对于这一点,还是看得清楚明白。他何德何能,能够让至尊为他出手,给一个器灵重塑躯壳正因为不可能。所以顾白的表现,才显得异常淡漠。我要跟着那只小松鼠。所以过不了多久,我们便要告别。齐宝哦了一声,他有点儿奇怪。可是它要去那位神秘的七海至尊的婚宴。难道你也要去顾白点头,他的回答,有一股天经地义之感。它去何处,我自然便跟去何处。这是我身上肩负的职责同任务。通宝鼠想说这听上去不就是跟屁虫么不过他心里头嘀咕,这句话终归还是没有说出口来,他说道。所以那只小松鼠难道是神道宫主人的宠物他拐弯抹角地开始打听起了小松鼠的下落。而顾白只是抿了抿唇,给了一个否定的回答。不是。他说完这句不是之后,就一言不发,反而是通宝鼠看向顾白,他更加好奇了。那你为何要跟着它我不相信,它还有什么其他身份。顾白显然是不解释,而那只小松鼠则是轻轻飘飘地跳到齐宝面前,它站在酒坛边缘,语气里头还带了点淡淡怨气。怎么不相信我哼……我的身份多呢——不过他跟着我身旁,是因为一个家伙想要让我回去。可我才不会回去了,他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他,我怎么能够还留在他身旁何况他如今,也根本不需要我。这语气听上去,倒是有点儿说不出的怨懑,齐宝哈哈笑了起来。你这话听起来,怎么弄得跟你被抛弃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