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泽辰从她的行帐迈步而出,原本温柔的面庞在踏出的一瞬间,犹如被切换了一般,瞬间变得无比威严,仿佛戴上了一张冷酷的面具。
他径直走向他处理事务的行帐,福全亦步亦趋地跟着走了进去。
进入行帐后,君泽辰端坐在椅子上,浑身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说吧,今日那马是怎么回事?”
“回陛下,奴才审问了所有马场的下人……总而言之,昨日凌妃的乌骓是林贵嫔派人下了药,而今日林贵嫔的马是凌妃下的药。”
福全将林贵嫔和凌妃分别是如何瞒着马场的人,又是如何将药下到马食中的一一道来,说罢,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了一眼陛下,心中不由得有些忐忑。
昨日林贵嫔的事情都已然过去了,凌妃到底又是在弄什么幺蛾子呢?竟然还牵扯到了皇贵妃。
君泽辰的面色阴沉冷凝,他着实也不明白,凌妃今日的这一出到底是意欲何为!
沉思片刻后,他霍然起身,抬腿迈步就朝着凌妃的行帐大步而去。
凌妃瞧见君泽辰进来,面色依旧平静如水,没有丝毫波澜,仿佛早就料到一般。
她不慌不忙起身,然后盈盈下拜,行了一个标准的礼,声音平稳。
“臣妾参见陛下。”
君泽辰丝毫没有要与她周旋的意思,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声音冷酷得仿佛能冻结空气。
“今日林贵嫔的马是你下的药?”
凌妃心中清楚,他这是来兴师问罪的,于是便顺从地跪了下去。
眼中噙着泪,微微仰起头,望向高高在上的男人,声音带着些许颤抖,又带着一丝决绝:“是。”
“臣妾给林贵嫔的马下药,又一直跟在皇贵妃的身边,臣妾的身上有刺激马发狂的药,所以当林贵嫔的马从皇贵妃身边路过时,那马闻道味道便会攻击皇贵妃。”
凌妃在说这些话的时侯,脸上带着一抹决然之色,将自已所有谋算都说了出来。
君泽辰皱起了眉头,低沉问道:“你这样让是为了什么?”
若是她想伤害瑶瑶,又何必去救瑶瑶?
若是她想要陷害林贵嫔,可她这些拙劣的手段,君泽辰只需稍作调查便能知晓。
“为什么?”凌妃的脸上瞬间带上了绝望的神情,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昨日臣妾的马被林贵嫔下了药,今日陛下既然审问了马场的奴才,想必也查清楚了吧。”
她顿了顿,接着道:“若是臣妾不牵扯皇贵妃,陛下愿意去查吗?”
“臣妾从来没想过害人,只是想让陛下给臣妾一个清白。”
凌妃说得楚楚可怜,她直白又赤裸地将这一切袒露出来,就是为了激起陛下心中剩余的那一丝愧疚和怜惜。
随后,她又接着说道:“臣妾也没想过伤害皇贵妃,只是。。。。。”
凌妃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无尽的哀怨。
“臣妾如今无权无势,也没有您的宠爱,连有人害自已都查不出来,只能用这样愚蠢的方式来洗脱自已的污名,不想让陛下心中的臣妾变得愈发难看。”